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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er's picture蒋佩蓉

一年之后 ...

2020年9月16日

2019年初,我离开自己从事将近30年、早已驾轻就熟的事业领域之后,开启了新的人生阶段《啊哈!组合式人生!》。在这段日子里,我把1/3的时间用来从事科技创业,1/3的时间用来与妻子一起写作、授课,以及通过二对二的人生教练辅导来培养下一代的年轻夫妻,还有1/3的时间用于休闲、阅读和旅游。在过去的20个月里,我们基本上都在过着这种生活方式。我们很庆幸有足够的收入来支持这种生活方式,而不必动用积蓄。


2019年7月底,我们搬出了居住4年、位于西雅图的房子,开始探索数码游牧人的生活方式(线上工作,不被地理锁住的生活方式),这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个重大事件。离开一个曾被我们一起精心设计、彻底装修成温馨之家的房子非常困难。


凯安在那里度过了四年的高中时光,周围都是很棒的邻居。我们在那里曾经开放家庭,举办过许多的聚会,接待过许多的客人,我们一家在那里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。所以很多朋友都建议我们不要这么做,原因是——如果孩子们想回“家”,他们会无“家”可回。


通过在 Netflix 对“极简主义”的了解,读了几本类似《如何过好这一生》这种有关极简主义的书之后,我们决定过简单的生活,把“家”和“房子”分开。直到那时,我们才鼓起足够的勇气把房子处理掉。摆脱抵押贷款的束缚、并简化生活;这对减少日常开支会产生很大的影响,这样,我们就可以用更少的钱过日子了。从房地产中解脱出来的第二个好处是——我们可以不带任何“包袱”,随意搬到任何地方去尝试新事物。


为了达成这种数码游牧人的生活目标,我设计并装修了“好奇”,并认真地尝试了一把房车上的生活。我们的“房子”有四个轮子,可以带我们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。事实上,2019年下半年里,我们70%的时间都在以“好奇”为家。你可以通过阅读《向往的生活》,来了解这些故事。


所以,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,你可能会问我们学到了什么,是否还向往这种生活方式?


2019年下半年开始,我们从房子里搬了出来。在接下来的23周中,有16周的时间我们都在开着“好奇”旅行,一共跑了17587英里。我没有统计我们有多少天是在房车里过夜的,但我估计有60%的日子,我们都是在车上睡的。一路上我们随时有机会去拜访亲朋好友,所以我们只在“好奇”上洗了几次澡。


我们主要是依靠手机信号增强器与外界保持联系并完成工作。去年八月份,我们为期7周的加拿大之旅精彩又壮丽。而后为期8周的美国西南之旅的过程中,不论是在圣何塞和里诺走访亲友,还是在犹他州参观五个壮丽的国家公园,以及在羚羊峡谷中上峡谷和下峡谷,都精彩万分!更别提在圣地亚哥和洛杉矶所渡过的感恩节,简直更是神奇得无法形容了!


遗憾的是,在这里我无法进行详细的描述,但其中的精彩片段肯定会包括拱门国家公园那繁星点点的夜空、犹他州峡谷地国家公园里梅萨拱门的日出、上下羚羊峡谷,还有在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的岩柱中漫步,以及在锡安国家公园徒步登上天使降临之顶(Angel’s Landing)的山顶。


在这一路的行程中,我们成功地做到了组合式的生活方式。不过,在国家公园里上网绝对是个挑战。有一次,佩蓉有个线上会议必须要参与,我们不得不驱车四处寻找有信号的地方。这时,良好的规划变得至关重要,尤其是要知道哪些日子我们会休息,哪些日子我们可能需要双班次才能安排好。


卓有成效地安排事务和项目管理,这些技能在这种生活方式中尤为重要。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说,能主导自己的工作时间是非常重要的。(佩蓉注:我们必须使用共享的OneNote、Google日历和OneDrive来达成企业团队协作的最佳实践,以便我们能够同时编辑文档和管理自己的事务。)如果我当初选择继续留在微软,或持续在固定位置定点工作,就无法做到这一点了。


2020年的开始,我们在元旦那天乘坐长途飞机到达中国,进行了为期10天的新书发布七城巡讲之旅。我被佩蓉拉着一起创作了《十分婚姻》这本书。作为合著者,我不得不与她一起开始这趟艰苦的旅行。在中国的10天里,我们演讲了13场,接受了5次媒体采访,在8家不同的酒店里过夜,坐了2次长途火车,签售了1000多本书。有一天,我们出席了六次会议,还有一天,我们一天跑了三个不同的城市。在这些连一滴红牛饮料都没有喝的日子里,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
在行程如此紧凑的旅行之后,我们终于在北加州的洛斯阿尔托斯镇里,一个安静的修道院中,找到了为期3天的喘息机会。那时候,我们并不知道这将是我们近期最后一次公路旅行。因为不久之后,新冠病毒COVID-19就在西雅图的一家疗养院里爆发了,并且它后来被宣布为全球性流行病。


那家疗养院离我们的暂住地不远,尽管COVID-19以一种颠覆性的方式改变了人们的工作方式,但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充分的预备。因为在新冠病毒爆发之前,我们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可以通过远程在线完成,我们数码游牧人的组合式生活,恰恰就是以这种远程在线的方式建立的。


我们很感恩在这段时期里,朋友们为我们提供了住房。这样,我们就可以听从政府的命令——呆在家里。随着天气转好,我们有了一个新的爱好——开着“好奇”去华盛顿湖边散步和工作,那里成为了我们的移动办公室。


另一个重大的变化是,由于一家科技创业公司的总裁不得不提前休产假,我开始接手负责这家公司。这份工作包括在西雅图最古老的Pioneer广场开一家咖啡店。虽然这比我预想的事务要多,也不适合远程工作。但不管怎样,因为美国的疫情我们无法上路了,所以,一切就像事先都预备好了一样,在井然有序地进行。


我们原以为要在接下来的、沿着西海岸公路行驶的另一次旅程中,来庆祝我们的组合式生活成功进行一周年,但是新冠病毒突然袭击了我们。佩蓉和我在加州时,都被测试为阳性,我们不得不取消在洛杉矶的所有预约,进行为期两周的封闭隔离。


在过去房车旅行的日子里,我们住过各种不同的房子,也在各种不同的床上入睡过,这些经历为我们遇到突然的变化做好了预备。只要我们同心合意,就能迅速适应变化,在任何地方都能茁壮成长。我们康复得很快,没有太多戏剧性。我真希望科学家能宣布那些康复的人将终身免疫啊!


在隔离期间,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反思过去的这一年,思考这种生活方式、工作方式的影响力和可持续性,以及2021年上帝会带领我们何去何从。

以下是我们学到的一些功课:


  • 我们喜欢这种数码游牧人的组合式生活,喜欢有参观新地方的机会,也喜欢更深入了解我们所指导 (mentor) 的夫妻们。

  • 没有上路的时候,没有一个固定基地、却要四处走动是很困难的。在过去的一年里,我们两次找美国邮局改变了“通讯地址”,尽管这两个地址都只是暂时住所。在“好奇”房车和暂住地之间,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找东西和搬运物品。因此,极简主义需要在实用性上有一些调整。

  • 在开房车上路的时候,我们遇到冲突后需要迅速解决。那是因为没有空间能让我们长时间的吵架。佩蓉没法在房车上给我辟出一个“犬室”去反省。只要是佩蓉开车,我就必须得克制自己表达意见。

  • 因为有的时候我们会花大量的时间开车或步行,所以就必须要调整输入信息的方式。听有声读物和播客成了我学习的主要渠道。我主要使用Libby这个APP来听我从图书馆借来的电子书,我喜欢播放速度控制在0.6到3倍之间,Spotify和苹果播客就缺少这种精细的控制功能。

  • 我们放弃了常规的重训,因为我们发现在旅行的途中很难进行固定的健身运动。我们需要重新设计我们的健身方式。


佩蓉:

回顾我们在西雅图过往的人生季节和使命:

  • 作为距离亚洲最近的城市,西雅图在两大洲及文化沟通之间,起着至关重要的桥梁作用。我们起初在这里落脚,并融入到这里的一所亚裔教会,这里的弟兄姐妹们活出了一个超级慷慨的生活方式,让我们很受激励。

  • 后来我们参与到另一家华人移民教会的植堂建造。凯安在这里度过了他成长中最重要的高中时光,我们有机会深度的参与了他的学校社区,也见证了积极的变化,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。又在更大的学校社区范围内,在多个社区之间跨文化搭桥。

  • 我们并不是为了追求时尚和冒险而选择这种生活方式。相反,我们早已献上自己的生命跟随上帝,无论祂想带我们去哪里都行,我们愿意去做任何祂呼召我们做的事情,过任何祂想要我们过的生活。我们知道祂已经解决了所有的细节问题,我们只需要用信心来注目祂的同在和跟随祂的引领。


我们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?

我们将于10月份,把基地从西雅图迁往有更多阳光的南加州,以尽量减轻为千的季节性抑郁症 (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)。我们还计划在2021年,花一整年的时间在国外,以收获新的经历,推进和突破远程工作的界限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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